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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國人愛形容法國浪子為「那條法國麵包」,在英語的世界裡,女人是「密桃」,情人是「密糖」,「牛奶」、「葡萄」或者「巧克力」,食物用來比擬人,總是美好的,但中國人的世界卻不一樣,和食物有關的,都不是好東西。
妓女是「雞」,男妓是「鴨」。
老女人是「老藕」,男人愛上年紀比自己大的女人就是「煲老藕」。
沒反應的人叫「死魚」,雙眼無神睛叫「死魚眼」。
蠢人是「一舊飯」,容易受騙的人是「水魚」。
倚靠妓女維生的叫「龜婆」或「龜公」。
死屍叫「鹹魚」。
臉孔胖的叫「發水麵包」,眼睛小的叫「豆豉眼」,瘦人叫「排骨」,胖人叫「豬」,又矮又胖的叫「大冬瓜」或「大番薯」,大腿粗壯的叫「金華火腿」,穿得臃腫的就是「裹蒸稷」,女人的乳房太小就叫「荷包蛋」或「生煎包」,手指又肥又短的叫「皇帝蕉」,小腿太胖就說是「蘿蔔腿」,哨牙就叫「西瓜刨」。
你看我們把自己和食物醜化到甚麼樣子?
食物該是美好的,應該用來比擬愛情,比擬美麗的身段,比擬情人身上的特點。
為什麼西方人可以,而中國人不可以?會不會是我們的食物不夠優雅?是的,你總不能形容一個中國男人說「那條中國臘腸」,好難聽,還是「法國麵包」含蓄得多。